位于西南边陲的云南最近成了新能源人的热土,国家电投、华能、华电、阳光电源、隆基、晶科、晶澳等数十家央企、民营投资商纷纷瞄准了这个曾因以水电价格结算被光伏投资商逐渐忽略的省份。
在结算价格风波之后,云南的风、光发展陷入僵局。2020年,再次受到投资企业的“热捧”源于一份《在适宜地区适度开发利用新能源工作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文件”)。这份文件明确了3GW光伏+8GW风电的新能源规划,对于水电大省云南来说,是首次向风电、光伏抛出如此大体量的橄榄枝。
3+8,云南成风、光投资热土
今年3月份,云南省召开2020年全省能源工作电视电话会议,在九大重点工作任务中明确了科学有序推进800万千瓦风电、300万千瓦光伏的布局与建设。根据上述《文件》,2020年内开工建设一批新能源项目,力争2021年底规划项目分期建成投产。根据国家能源局数据,截至2019年底,云南光伏累计装机375万千瓦,仅高于西藏、四川、海南、广西以及东三省。
根据规划,风电项目主要安排在曲靖市、红河州北部、文山州等石漠化、喀斯特地形地貌为主的地区;光伏项目则布局在金沙江干热河谷具备水光互补条件的昆明市、昭通市、楚雄州。
同时,根据该文件,新增新能源项目实行无补贴平价上网或低价上网模式推进,遵守市场交易规则,具体上网价格由市场疏导确定。根据疏导机制,新增风电、光伏项目发电量全额收购,其中光伏按照燃煤机组上网基准电价全额收购;风电按照2000小时以内、2000-2500小时以及超过2500小时分为三档收购电价。
某资深项目开发人士告诉光伏們,云南现在发展光伏最大的问题还是土地,布局光伏规划的三个地区土地并不好找,但土地条件相对好一点的滇东地区又明确了发展风电,这是比较矛盾的一点。
在云南省政府力促风、光发展的刺激下,各投资企业也嗅到了发展的机会。国家电投、华电、华能等纷纷布局云南市场,6月18日,云南省投资促进局全省重点招商引资项目线上签约会上,华能、华电分别与大理永平县、保山隆阳区政府签订了光伏发电项目进行签约。5月14日,国家电投集团云南公司与云南省东川区签订了东川300MW光伏项目开发合作协议。
除此之外,在云南布局光伏制造的隆基、晶澳、锦州阳光、通威等企业也瞄准了这一波机遇。此前有未经确认的消息称,光伏第一龙头股隆基已经锁定了将近1GW的项目来与央企进行合作谈判。
电力缺口扩大,风、光伏成云南刚需电力
云南之所以对风、光伏抛出橄榄枝,一方面与云南出现的电力缺口相关,另一方面也源于风电、光伏系统成本不断下降的潜力。
为解决连续攀高的弃水问题,云南省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继2018年引进中铝集团120万吨电解铝指之后,魏桥集团也宣布入驻云南。2019年11月,山东省工信厅网站发布的山东魏桥铝电有限公司产能退出公示信息显示,魏桥铝电旗下位于滨州的203万吨电解铝产能将退出,根据云南宏泰新型材料有限公司置换项目建设进度分步实施,拆除时间为云南置换项目建成投产前。
此外根据官方消息,2019年鹤庆溢鑫21万吨电解铝、云铝海鑫一期35万吨电解铝等一批水电铝材、水电硅材产业一体化项目相继在云南投产,新增云南省内用电达60亿千瓦时,预计全年省内用电量将达1820亿千瓦时,占全省发电量的53%。
除了引进大吨位电解铝高能耗产业之后,不少光伏制造企业也瞄准了云南的低电价,纷纷入滇。隆基股份是第一家也是目前云南光伏制造产能最大的一家,早在2015-2016年,隆基分别与丽江、保山、楚雄三地同时签订投资协议,计划把单晶硅棒、硅片等扩产产能落户到云南。2020年初,隆基公告称,隆基规划在楚雄一期、二期硅片项目的基础上,新增40GW硅片建设项目。除此之外,包括晶澳、荣德新能源、锦州阳光、通威集团等也均在云南有所布局。
在这一系列产业引入之后,2019云南弃水电量仅17亿千瓦时,同比减少158亿千瓦时,结束了“十二五”中期以来大规模弃水的历史,而云南2016年弃水电量历史最高值为315亿千瓦时。
尴尬的是,云南的电力不够用了,或者说廉价电力不够了。
有知情人士透露,在上述高耗能产业投产之后,高峰期的电力缺口在1500亿度左右,2019年本来跨省送到广东的电量也几乎取消了。为了满足电力需求,必须要新上电力机组,但新开的大型水电成本较高,约在0.4-0.45元/度左右,随着风电、光伏成本的降低,新能源已经成为云南的刚需电力了。
在2018中国国际铝业周上,云南省发改委曾公开承诺新增电解铝产业0.25元/度的优惠电价,按照云南0.3358元/度的燃煤标杆电价,这其中的差价如何解决仍有待商榷。上述文件中所提到的电价疏导机制则是源于此。
“可能通过企业降电价、电力交易或者由地方政府补贴等方式来引导风、光伏上网电价”,上述人士透露,但很显然,技术上的低价已然提高了新能源产业的生命力。
也许云南即将进入风、光伏新时代。